武术
鹿泉地处太行山麓,扼冀晋咽喉要冲。境内山川纵横、河流交织,历来为兵家必争之地,多受战事之影响,故邑民习武成风,是武术生根、发展的良好乡域。抚今溯古,吾邑武术根深叶茂,有良好的习武传统,历代高手层出不穷。纵论其发展,大体源于三个方面:首先是历朝战事波及民间,即使在忽必烈定元之后,在严令民间戒铁闭拳习武的情况下,而掩门求艺,以艺保身的习武之风也从未终断。明代历代统治者为抵御外患巩固其统治,除在县城屯兵习武之外,还在土门口(关)等多处设兵役驻防,居民也被迫办团练,设民防、运兵资以供战,练习拳械,另外在城东(贺庄村西)县办设立武校场,每年一次招考武秀才,以刀术、拳术、箭术为项目。这些给武术的发展创造了良好的发展机遇。其次是自我发展,乃为邑内民间武术之源流。乡间农闲时多办“武学”或“武会”,古代君王祭土神或求雨时,都要举办集体祭拜活动,每逢年节,神社得兴,民间为求神佑护,或舞狮、龙灯、或唱大戏、表演武术,既以祭祀,也以自娱。又在鹿泉境内,逢年过节,四野锣鼓,村办社火,刀枪剑戟,密布如林。两乡间武林朋友相互邀请,尔来我往,走街串乡、扎场表演堪称十八般武艺,样样齐备,真令人眼花缭乱,目不暇接。此称作“勾乡”或“赶庙”。在此活动中既交流或传播了武艺,又在相互观摩,切磋中促进了武术的发展。武术蕴有“真功绝招”者,谓之“藏龙卧虎”,众皆称其为人才。三是授师拜艺,登门求教,鹿邑西壤晋境,东衔冀域平原,地势险要,历来为三省通衢的枢纽之地,俗语“一京二津三通州赛不过获鹿旱码头”,由于此处经济繁荣,加之“莲花”“抱犊”名山群列,旅客颇多,南来北往的拳师,镖师经常泊落此地。鹿泉永壁村周家、南新城马家等大财主,常延请镖师解镖护送,又请武林高手护院,又重金请聘名师教传子孙。这样就给鹿泉的武术发展提供了良好的条件。佛道盛兴之际,县境寺、观林立,身怀绝技的僧道,倾囊以援者为之又开一局面。当中以十方院道士,灵岩寺、洪门寺僧武艺流传最广。“济公后传”所叙,宋末金初,武术大师济公和尚曾到抱犊山下审案传艺。
若再远溯到三国时期,鹿泉也曾为武林之乡,据资料所知常山赵子龙从戎投奔南方的刘备时,曾在常山鹿泉一带招集五十多名武林高手,为刘备立业安邦作出贡献。
据史料载:宋真宗时,邑人秦翰武术高强,监诸军进击契丹,以善战骑射闻名,破契丹三万众于威武军,斩首数千,生擒铁林大将等十五员,以战功加封平州团练使,卒追封贝州观察使,帝赐金缕玉带。
元初落居鹿泉的史天倪、天安、天泽父子三人皆称虎将。其三人武术高强,以谋略善战闻名元代,为元代在灭西夏,亡金、伐宋平定叛乱中屡立战功而位列重臣。元世祖策封天泽为元勋、官拜左丞相,卒后又赠太师,封锁阳立庙,谥日忠武。史枢(天安子)风姿俊爽,元世祖时任中山府事,从宪宗伐宋拜为先锋,奏捷大晏,帝皇后亲赐枢酒,宠以殊礼,后官至山东宣慰使。
明朝崔应麒,字献可,隆庆五年(1573年)中武进士,文武全才,历任郎中,出为济南知府,以治绩显著,擢河南按察副使,辖汝洛,民赖以安。又凿汝水灌卤地,得良田数千顷,民感其德,于渠上建祠,四时祀焉。共后迁任四川右布政使。在平定杨应龙、安疆巨之乱中擒贼,后升兵部右侍郎。其人性默廉直,生活朴素,见叟妪必先趋前揖之,问以寒暖,终日角巾素袍,粗茶淡饭,不识者不知此乃崔巡抚,邑人尊为乡贤,名垂不朽。现今泰山顶壁曾留有崔应麒石刻“七绝”一首。
清代,敦风举(现石家庄市郊岳村人)武艺绝论,会试于清同治壬戍年(公元1862年)赐武举及第,癸亥殿试以武功绝技名列第三,帝御批为武探花。他的刀谱术,为后人所采用。
清代光绪年间,八国联军进中国,鹿泉武林组织义和团,经常打击法国教士传教、不法经商和盗窃金银的罪恶活动。县令谢鉴礼,束手无策,曾受到法国传教士的几次上告。其后调到井陉。法国教士勾结奸商,从获鹿收购土布运到山西赚钱,在收购土布时经常以压价欺压布民,小毕村武林高手傅德印,以铁身抗、金钢拳、点穴术,大闹布市街,为布民打抱不平,打得法国教士和狗腿子们,拜跪求生,大灭了洋人的威风。显示了鹿泉武林的英雄气概。
清亡以后,封建帝制告终,军阀战祸又起。晋奉交战时,农民以刀棍自卫,拳脚有成者数不胜数。至日伪、国民党统治时期挟技而名者仍不乏人,一批批武林志士在革命斗争中首当共冲,毙敌拳脚之下者所在皆是。元获支队武术健儿在连长付仲武带领下,凭借武功经常奔驰于林立的堡垒间、出奇制胜,打击敌人,使顽敌闻名丧胆。三十年代东营武人赵三妮在国民党二十九军当兵,三七年七七事变时,凭借一身武功,于卢沟桥下杀战日寇,杀出了威风。其后参 加了我县南游击队,扒铁轨、砸车站,……一次在执行任务中看到两个日本兵在村里欺侮群众,抢掠民鸡,即巧用武功将二敌击毙。小毕村社火教头白仁义,武艺出众,一身正气。一次一个曾号称“武术”大王的日本中队长,在民夫中骄横地疯狂地呼喊:“中国人!东亚病夫,谁敢和我比武?”这时早已怒火燃胸的白仁义,挺身而出,大胆迎战,巧用连环拳,牵羊术,扫趟腿,斗得日军,连败三阵,弄个嘴啃泥,其后为了不使日军脑羞成怒,白仁义佯装败阵,故意倒下,日军获了一次胜,高兴异常,举起拇指夸奖:“中国人武林术,我佩服”。
其后,由于枪炮等现代化进攻武器的发展,人们头脑中武功至上的意识逐渐减弱了。加之武术界历来囿于门阀,择徒苛刻,致使武术国宝囿于门户,绝世之术秘而不宣,世俗偏见在某种程度上削弱了武术的普及和发展,许多拳种、绝技、高招,以致窒息于门庭。新中国成立后,民间武术百花齐放,武术社团遍及乡镇。怀轻功一跃窜房者、表演“过铡刀”、“偷行李”者、“头顶砸砖”、叠桌翻翔者俯拾皆是。一九六六年后,十年动乱,禁锢了练武人的手脚,不少老拳师蒙冤负屈,闭门谢客,民间武术社团亦遭到冷落。
一九七六年以后,是鹿泉武术发展史上的又一辉煌时期。随着人们思想的解放,把武术门庭的敞开,青少年习武健身之风如火如荼开展起来,各武林社团纷纷成立,县、市武运会历年举办,提供了练武者的“用武之地”。物质生活和精神文化生活水平的提高,更激发县民练武强身健体的追求。武术各门派得以广泛流传普及,真是百花齐放,壮景可观。今之民间武术多从少林、武当派技艺生衍而来,我县也是如此。几个主要宗技为:一是古贤村温春义、温素忠、岭口温海娃、温海竹等所习的形意、八卦、太极等拳路、其师为形意、八卦、太极名师刘桂林所传。尤以“竹节钢鞭”为见长。二是大李庄黄昌平所习之形意,师为本村形意拳师黄老庆。三是沿村康书祥所习柔功和摔法;谷家峪谷二堂习练的红拳,二者均属一枝派,皆门里数代祖传之艺。四是城关七街杨少鹏所习八极,石井施志民习练之醉拳,小壁周天飞习练的祖门自然派拳械功法,其继承于河北省武协科研委员会副主任李福科拳师。其余各村所习武艺,多为其历代门派流传起于何时,何人传授技艺,难以考究。
从全市武术现状来看,崇武习武,均以强健身体为四化建设服务为宗旨,习武人数空前,所习拳种、器械、功法等达百数种之多。除市内原有武艺外,因商品经济的发展,开拓了与外界联系,习武之士通过内清、外学,源源不断地把各地武术带回县境。同时也将我市之技艺传向外界。这种武术界的相互交流相互切磋已成为鹿泉武术不断发展、不断普及、翻开武术发展新篇章的重要标志之一。其次,市体委有组织地派出武术队员取经学艺,大批的现役军人、工人、干部已成为引进外地武术套路、技艺的坚实力量。仅就目前不完全统计就引进有:军体拳、捕俘拳、擒敌拳、规定拳、人极拳、龙形翻子、劈挂拳、雪花拳、绵掌拳、武式太极拳、五形八法、领档拳、踢打五枝梅等拳路,总数不下三十余种。我深信随着武界门户的畅通,我市群众性武术运动的普及和深入发展,必将带来一个武花蓓蕾,遍地盛景似锦的新局面。